第十四章 场上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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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耿直返回住处，他捡起那个女盗贼留下来的黑布袋，将里面的金子一块一块放回架子上。他发现这黑布袋上印着一朵花，仔细一看，这朵花是绿绒蒿。

欧阳耿直在虎小邦并没有发现有绿绒蒿，其他小邦也未必有。这就说明那个女盗贼不是热萨城里的人。绿绒蒿生长在海拔3000米以上的流石滩和冰川边缘。

那么欧阳耿直的猜测很可能是对的，那个女盗贼是个淘金者。

淘金者只不过是做生意的时候才凭着通行证到热萨城，逗留时间不会太长。这女子既然夜里来偷金，就说明她很可能不是做生意的，不是做生意的，那么就有可能是热萨城的地下人。

热萨城的地下分两层空间，地下第二层空间是巫师放人偶的地方，称作“抚灵空间”。这个比较隐秘，任何人都不知道人偶放在什么地方。曾有人寻找过地下人偶，不但没找到，还迷失在地下了。

第一层空间住着一些没有身份的人。他们在热萨城里没有住处，没有固定的职业，凭施舍和偷盗生存。这些人生活的也比较神秘，来无踪去无影，护卫甚至都无法在地下空间里找到他们。

这些没有身份的人有野人，也有淘金者，还有一些流浪者。流浪者不是从周边部落来的野人，而是来自于更远方的城邦。

这些人像寄生虫一样寄居在热萨城的地下。由于他们对热萨城平民的生活没有什么大的影响，护卫对他们也就没有严格追查。

如果他们在热萨城死掉了，会有流浪巫师帮他们安抚灵魂。

欧阳耿直还确认了一件事可以说明女盗贼并非热萨城里的人，昨晚女盗贼逃走的时候并没有使用幻术，而是抓了一把沙土撒向了欧阳耿直，热萨城里的人大都会些幻术，如果真是热萨城里的人，不至于用如此低级的手法逃跑。

欧阳耿直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老扎西，毕竟东西一个没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作为一个外人，事儿如果太多，会让老扎西讨厌他。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当然，他还有一点私心，他想认识那个女盗贼，她的相貌出众，如果职业真是盗贼的话，不像个普通的盗贼。

最近欧阳耿直发现夜里经常有马车停在老扎西家门口，几个五大三粗的人往下卸货，这批货物放在老扎西家的地下室里。因为是晚上进行的，老扎西也没有让欧阳耿直和凶神三人帮忙，这就更能说明这件事的秘密性。欧阳耿直只能装作没看见。老扎西之前说很快就要忙起来了，不知道是不是这件事。

欧阳耿直现在时间比较多，多数时候他会去场上看排演戏剧。万玛把排演搬到了场上。之前他们还是在自己家里排练，正式上演的时候才到场上。而之前的只是试演，两个月后就要在鼠的场上举办王朝的戏剧节，时间很紧张。鼠小邦的管理者是三王子阿玛。

国王有三个王子，大王子阿朗，二王子阿达，三王子阿玛。三个王子被国王颂赞赶到外城锻炼。大王子选择了龙，二王子选择了猴，而三王子选择了鼠。王朝戏剧节每十二年举行一次，三个小邦轮流举办，今年轮到鼠小邦。听说鼠小邦已经做好了迎接戏剧节的准备，鼠小邦场上布置得美轮美奂，彩旗招展。欧阳耿直没去过鼠小邦，更没参加过这么隆重的戏剧节，此时此刻他充满了期待。

在场上表演，就会有很多观众，有了观众，演员再紧张也会磨练得不紧张，天性就可以彻底得到解放。在观众面前表演，是一件很有挑战的事，如果当着观众的面来演，效果会更好，进步也就更快。欧阳耿直还跑了一个龙套。在舞台上表演感受很不一样。他正在想办法让万玛给他安排一个角色，这样好进内城去。上次演的老尸精的故事是以前常演的剧目，万玛正在考虑要不要拿着这戏剧去参加王朝的戏剧节。或许他还会构思新的。

场，是热萨城独有的一个名称，类似于欧阳耿直穿越前那个现实世界的广场。

在场上可以干很多事情，除了排演戏剧，还要处刑来热萨城闹事的异族或者本城内的罪犯。

早些年的时候，热萨城并没有城墙和城门，也没有十二小邦，这里的繁荣让周边的异族过来做生意，有的甚至在这里建了房子开始生活起来。随着异族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也开始和本地的热萨人学起了幻术，学习鲁格语，不过因为他们没有鲁格王朝的身份，渐渐地和本地人起了冲突。经过无数次的小战争，加上王朝护卫的干预，这里形成了十二小邦，地域划分出来了，本地人和异族通婚，成了一家人。十二小邦里的人都宣誓效忠内城国王，战乱才慢慢得到平息。不过还是有很多异族来到热萨城生活，有些异族侵略心强，战争又接连不断起来。为了稳定局面，国王听从国师的建议，将热萨城封闭起来。修建了城墙和城门，并派护卫把守。城内也安置里不少秘密护卫。热萨城从此过上了太平安宁的生活，尽管还有不少异族进来，但这已经是小事了，不会再引起大规模的战争。

有一天，欧阳耿直早早来到场，他们要在这里排练。不过这天场外站了很多人，他看到护卫正押着十几个带着黑面纱的人在场上斩首示众。热萨城护卫处决人的时候都是突然得到的指令，并不会挑选日子。这次听说是要处罚几个偷紫石的淘金者。

处决人是很有仪式感的事情，一排淘金者穿着黑色的衣服跪在地上，戴着黑头纱，看不清脸面。他们的手都被绑在背后，面朝着场下看热闹的平民。护卫则站在平民前面，既防止平民造成骚乱，又阻断了囚犯逃跑的道路。一举两得。

杀人在场，演戏剧也在场，这让欧阳耿直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不过他想他慢慢就会适应热萨城里的规则。

霍霍霍—

霍霍霍—

一个满脸带疤的刽子手在场边的磨刀石上磨刀。那声音令人心惊胆战。场外有几个不怕事的人围在一起，站得很靠前，他们想近距离看看那刀是如何将人头砍落到地上的。

那十几个人的黑面纱被从头上拽了下来。

欧阳耿直发现他们都是白皮肤，和热萨城内的黄皮肤很不一样。这些人里有男有女。听说都是淘金者。淘金者在热萨城里做生意，有的做的好，有钱，锦衣玉食。有的就做的不好，欠了不少债，最后成了盗贼。有的盗贼还成了神偷，偷到内城里去了。

这时万玛带着其他演员也都到了场外，欧阳耿直看到了他们，但是因为场上在行刑，他们把目光都投在场上。这个时候烈日当空。刽子手还在磨刀，看的人有点不耐烦了。有些人可能本来就害怕，硬着头皮过来的，见行刑还没开始，已经走开了。

就在刽子手磨好了刀，走到场上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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