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宫的女人们陆续来到了亭子里。在亭子里,呈圆形摆放着三十多个茶桌,女人们就纷纷找位子坐了下来。
过了大约两刻的时间,大家都坐下了。只有最上手的位子依然空着,在那个位子旁边坐着的女人优雅地喝了一口茶,然后把茶杯放了下来。她慢慢地环视了一圈正在喝着茶、小声说笑着的女人们,宫中的女人除了已经离开的,就只剩下这些了。她说道:
“估计大家都想知道,今天为什么把大家请到这里来。”(智宁公主)
如同优雅的举止一样,女人说话的声音也是淡雅的,她就是从海月国来的智宁公主。
“皇后娘娘有事情拜托大家。近来,太子殿下为了准备祭祀典礼,公务十分繁重,就寝的时间也越来越晚了。所以,內宫的女人如果去找太子殿下的话,最好每天只去一位。”(智宁公主)
“公主,五名也好、十名也罢、还是一名这有什么区别吗?去了也都是见不到太子殿下。”(內宫女人甲)
“是啊,如果寝宫的那个狂徒不离开皇宫,我们根本无法见到太子殿下。”(內宫女人乙)
“那个狂徒,为什么不把他赶走?听说他敢对女人动手动脚,还出言不逊,快把人吓死了。”(內宫女人丙)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顿时场面变得混乱起来。与‘寝宫中的狂徒’打过交道的人,因为无法忍受所遭受的羞辱,已经一个个离开了皇宫。剩下的人在旁边看到这一切,内心自然十分复杂,其中包括竞争者减少后的暗自喜悦,有我与别人不一样的自负,还有令人无法直面的恐惧和担心,以及对于离开人的羡慕。
这些留下的女人,没有几个是自愿来到皇宫的,大部分是被赶来或者抓来的,她们想离开皇宫但是又无处可去。
“那么大家说说,怎么办好呢?”(智宁公主)
海宁公主微笑着,柔声地问道。这些人焦急的心情,她怎么会不明白呢,因为自己的心情就是这样的。
“应该杀掉他,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令媛)
从一片嘈杂声中,传来了一个尖细而傲慢的声音。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东国丞相的孙女令媛。她看着智宁公主,说道:
“那是一个金钱、酒甚至连女人都不喜欢的狂徒,对于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吗?”(令媛)
令媛在内心里十分讨厌海宁公主,她觉得自己作为皇后的娘家侄女,按理说和皇后的关系更近。可是,皇后却经常把海宁公主找去说话聊天,而且今天也是,把自己的想法让海宁公主来转告大家。
“这倒是个办法,那就由令媛你去办吧。”(许丽蓉)
侍中的孙女许丽蓉端起茶杯,有意无意地说道。在所有的女人中,她的年纪最大,来到內宫的时间也最长。她平时说话不多,待人和蔼,很会为别人着想,女人们在敬畏她的同时,也都挺喜欢她。
“为什么让我去?还是最先引出这个话题的智宁公主比较合适。”(令媛)
“不对,公主只是在问大家的意见,是你提议要杀了人家,所以你去比较合适。怎么,你不愿意吗?”(许丽蓉)
令媛气得用手紧紧地抓着裙子,都要把裙子撕破了。现在,比起海宁公主,她更想杀了这个女人。
“当然了,这么恐怖的事情,我怎么干得了。太子殿下根本不把女人当回事,没有一点儿宽容,我可不想被砍了脑袋,挂在內宫的墙上!”(令媛)
令媛说完,脸已变得通红。她站起身来,狠狠地瞪了许丽蓉一眼,然后从亭子上走了下去。看着她的背影,许丽蓉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
“不要胡来,搞不好內宫的女人们都会遭殃的。谁要是敢动太子殿下的人,他是绝不会宽容的,即使你是宰相家的人,也没有什么用,更何况你只不过是宰相众多孙女中的一个。你以为你的脑袋挂在墙上了,宰相还能说什么吗。”(许丽蓉)
令媛一下子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了许丽蓉一眼,转身走了。看到令媛走远了,许丽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可奈何的苦笑。
亭子里陷入了长时间的寂静。发现大家都不说话了,许丽蓉把头转向智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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