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是凶手（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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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丁铁告别之后，曲昭和柳诗颜一路沉默着，回到家里，天色已经晚了。

走进家门的那一刹那，曲昭看见堆放在墙角里的几根黄瓜，那是他父亲前几天冒雨从菜园里采摘的，堆放在这里好几天无人问津，已经有些腐烂。他蹲在墙角里，捧着这几根黄瓜，突然把头抵在墙壁上，放声痛哭起来。

柳诗颜看他双肩耸动，哭得像个绝望的孩子，心里也难受得流下泪来。她知道曲昭从看见父亲的尸体，就咬牙强忍着眼泪，一直在配合警方的调查。现在回到家里，即便是再坚强的人，也会忍不住心底的悲痛。也许让他大哭一场，释放一下情绪，反而会好点。所以她并没有打扰他，只是在他身边放了一包纸巾，然后默默走进厨房，开始做晚饭。

曲昭已经有两天没怎么吃东西，晚饭端上桌后，在柳诗颜的劝慰下，他勉强吃了几口。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忽然又叮叮咚叮叮咚地响起来。柳诗颜往屏幕上扫一眼，还是那个长发美女在微信里给他打视频电话。曲昭看她一眼，擦干脸上的泪水，拿起手机，走到屋外接听电话去了。

回来之后，他坐在桌子边扒了两口饭，忽然说：“我明天要回深圳了。”

“为什么这么急？”柳诗颜吃了一惊。

“我只跟公司请了十天假，今天已经是第九天了，明天是假期最后一天，我得赶回去销假。”

柳诗颜默默地算一下，他们回来的那天是9月9日，今天是9月17日，到明天，正好整整十天。她看了曲昭一眼，“可是你爸的事，警方还在调查，还没一个明确的结果呢。”

“我爸的事，相信警方会调查清楚的，凶手也一定会被抓到的。”曲昭放下筷子说，“我在公司只请了十天假，按公司规定，超假等于旷工，很可能会被开除的。”

柳诗颜有点来气，“是你爸重要，还是你的工作重要？”

曲昭叹一口气，没有说话。柳诗颜忽然明白过来：“是刚才跟你视频的那个女孩催你回去的吧？”

曲昭冷冷地看她一眼，说：“这个跟你无关。如果你要回深圳，明天可以跟我一起走，我已经在网上订好明天下午从北江市到深圳的火车票。如果你还想留下来继续调查你的身世，也请自便。”

“这样啊，那我……”事情来得有点突然，柳诗颜一时之间，竟难以决断。她想一下，说，“让我晚上再考虑一下，明天答复你吧。”

第二天早上，她起床的时候，曲昭已经在收拾行李。

“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曲昭转过头来问她，“如果你想跟我一起回深圳，我可以帮你购买车票，这是咱们事先已经约定好的，由我负责你的往返车费，我不会变卦的。”柳诗颜搔搔头，犹豫一下说：“其实我想……”

话未说完，忽然听见外面传来小车声响。

两人止住话头，走出来一看，一辆警车已经停在他们家门口，丁铁带着陆小差从车上跳下来。

“今天我带了几个同事过来，想重新把案发现场看一下。”丁铁走到曲昭面前，“我听村里的人说，你爸跟你妈离婚了，是吧？”

曲昭显然不太想聊这个问题，“嗯”了一声，把头偏向一边，不再说话。丁铁却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跟咱们说说吧，你妈跟你爸离婚的事。”

“这都已经是差不多二十年前的事了，那时我才五六岁，我妈带着我两个哥哥，跟一个货车司机跑到省城，就再也没有回来。”

“我听说你爸后来找到省城，还把那个货车司机给打了，是吧？”丁铁打破砂锅问到底。

曲昭明白他的意思，没好气地说：“这都是十几年前的老黄历了，从那以后，我和我爸就跟他们没有任何联系，他们更没有来找过我们。所以如果你想说，是他们心怀恨意，上门报仇，把我爸给毒死了，我觉得肯定是扯淡。就算他们真的想要报复我爸，也不用等这么久，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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