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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德才的尸体,是五天之后,在龙潭河上被人发现的。
龙潭河呈一个“几”字形,绕着九龙山蜿蜒流过,河道距离九龙山最近的地方,也就数十米远的距离。这一天,在河上放滚钩捕鱼的农民老茂像往常一样,一大早就驾着一条小船,到河里提取自己前一天晚上布下的滚钩。
滚钩又叫做粘钩,它一般有一条几十米长的主纲线,主纲线上每隔几公分就拴着一条一米长的脑线,脑线上依次系着许多把钢丝铁钩。有时候几十米的主纲线上,就可以挂上千把铁钩。捕鱼时,将滚钩横拦在河道中,大鱼自水中游来,身体碰到铁钩,就会被尖钩钩住,越是挣扎,身上挂到的铁钩就越多。每把滚钩上都有倒刺,就像强力胶水一样,只要粘上,都很难甩开,所以民间也把它叫做“粘钩”。
这天老茂在起钩的时候,感觉到手底下有些沉重,心中大喜,以为是捕到大鱼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滚钩从水底下拖上来,却发现在一排滚钩上挂着的,并不是他期待的大鱼,而是一个鼓鼓囊囊的大麻袋,袋口用麻绳死死扎住,但一股难闻的恶臭却随着脏水一起,从袋子里渗漏出来。
他捏着鼻子,用尖刀将麻袋挑开一道口子,立即“噗”的一声,从袋子里掉出一条手臂和半截大腿。老茂当即就吓得尿了裤子,赶紧掏出手机报警。龙潭镇派出所所长秦凯阳和刑警大队的丁铁、陆小差等人赶到现场时,渔船已经靠岸,但那只往外冒着臭水的麻袋却还留在船上,没有人敢去动它。
丁铁先叫人把麻袋从船上抬上岸,用剪刀剪开扎口麻绳,才发现袋子里装的全都是尸块,不但有断手断脚,和满布刀伤的身体躯干,还有一个被砍得面目全非的人头。尸块已经开始腐烂,散发出阵阵恶臭,就连站在旁边围观的群众,也都忍不住蹲在地上呕吐起来。
戴着白口罩的法医,将尸块大致拼接一下,四肢、躯干和头摆在一起,基本能还原成一个完整的人形。就在这时,忽然从围观的人群中冲出一个女人,扑倒在尸体边放声大哭起来。
丁铁皱了一下眉头。玄夜村的治保主任周世宗上前告诉他说:“这个女人叫陈水娇,是咱们村小学校长康德才的老婆。康校长已经失踪好几天了,我们正在组织村民到处寻找。”
丁铁蹲下身,指着尸体问那个女人:“你觉得这是你丈夫?”
女人边哭边点头。丁铁又问:“你怎么这么肯定?尸体的脸都被砍烂了,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陈水娇指着尸体的右脚说:“我、我丈夫右脚有六个脚趾头。”丁铁看了一下,尸体右脚还真是有六个脚趾。陈水娇说:“而且从体型上看,也像是我丈夫。啊,老康,你死得好惨啊……”她没说两句,又扑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陆小差对着师父小声道:“这倒好,省得咱们花力气去调查死者的身份了。”
“嗯,既然是死者的妻子出来认尸,我估计也错不了。”丁铁点着头说,“不过也不能太大意了,还是让法医做一下DNA鉴定,最后确认一下。”
DNA快速检测结果第二天就出来了,证实死者确系玄夜村小学校长康德才。法医老金判断,被害人死亡时间,大约在尸体被发现的五天前,也即11月5日那天。因为尸体被河水浸泡后已经中度腐烂,更精确的死亡时间,必须得等到详细尸检之后才能知道。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死者应该是被凶手用刀砍死之后,再进行肢解分尸的。凶器嘛,应该是农村常见的柴刀。
警方对案情进行分析和研判之后,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由秦凯阳带队,在发现尸体的龙潭河两岸走访群众,看能不能找到凶手抛尸时的目击证人,另一路人马则由重案组探长丁铁带队,去玄夜村调查被害人康德才的详细情况。
康德才,现年52岁,系玄夜村人,玄夜村小学校长。他除了在学校有一间宿舍,在村里有一栋二层小楼,还在镇上买了一套商品房,工作日一般住在学校或村里的家中,节假日则带着老婆到镇上住。
六天前,也即11月5日,村小学的老师发现康校长没有到学校上班,以为他外出开会了,并没有在意。谁知又过去两天时间,仍然不见他的人,学校还有一堆校务等着他回来处理,打他的手机显示对方已经关机,老师们这才有点着急,去询问他老婆陈水娇,陈水娇也整整三天没有见到丈夫了,她还想当然的以为丈夫是在学校里忙于工作,没时间回家呢。
陈水娇跑去跟治保主任周世宗说了,周世宗知道康德才是个大忙人,经常开着小车到处跑,几天时间不见人倒也并不奇怪,只是他平时出门都会开着手机,有什么事找他他也会接听电话,而这一回手机却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似乎有点不正常。他让陈水娇先是给城里的两个儿子打电话,然后又给一些亲戚朋友打电话,询问他们有没有看到康德才,都回复说这几天时间并没有见过康德才。但是后来他们打听到,11月5日这天,康校长曾到过郭婶家里,有几个人都看见他了,大家这才稍稍松口气,觉得他也许是办什么急事去了,可能过几天时间就会回来,所以也没有一个人提出要报警。谁知等大家再见到他的时候,他却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不,应该说是变成了一麻袋尸块。
“能跟咱们说一下,11月5日那天,你见到康德才的情况吗?”
丁铁师徒俩找到郭婶家时,郭婶正挑着一担谷子准备出门。她说她很快就要搬到城里儿子家去住,想把家里的谷子都挑到村里的打米厂去打成大米,然后一起带去给儿子。城里的大米也挺贵的,而且煮出的白米饭也没有家里的大米饭香。“儿子在城里生活也不容易,能给他省一点是一点,你们说是不是?”她笑着问丁铁。
丁铁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他来找她显然不是想听她絮絮叨叨地说进城给儿子送大米的事。“听说11月5号那天,你见过康德才是吧?”他打断她的话,又追问了一句。
郭婶放下扁担喘口气说:“是啊,我想在进城之前,请几个老邻居老乡亲吃顿饭,这第一个要请的人,自然就是康校长了,要不是他悉心培养,我儿子也考不上清华大学,更不可能成为一个公家的人。就在我正要去学校当面请康校长的时候,那天早上,我从菜地里回来,刚好在路上碰见康校长,就跟他说了请客吃饭的事。他满口答应,说中午一定准时到,还叫我给他准备一瓶好酒。”
陆小差问:“那他中午准时来了吗?”
“来了呀,不过比别人到得要早些。估计也就上午10点左右吧,他就到我家来了。当时我还有点奇怪,问他今天不用去学校吗?他说去不去都没什么事,反正他也用不着亲自给学生上课。那天我一共请了十来个客人,他是到得最早的。他说早上喝了点早酒,头有点晕,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我就让他上楼去卧室睡一觉,等我做好饭再叫他。”
“他去睡觉了吗?”
“去了的。他好像确实喝多了,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我给他盖好被子,才关门离开。没过多久,其他客人也陆续到家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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