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还是忍不住要讲槟榔的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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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总是需要具备某种美德的。

无论是用来作最简单的果腹，还是为了追求美味，当然还有用以养生，或者沿袭某种传统，哪怕用来摆阔，甚至用来壮阳，它总得有那么点美德。

只有极少数的食物在我心里是毫无美德，大可不吃的，槟榔无疑是其中一种。

最早对槟榔产生反感的原因是不喜欢人嚼槟榔的吃相。

那是一个在海南五指山下的村庄，傍晚，一群中年男人围坐在树下嚼槟榔，边嚼边吐出血红的汁水。地上一小摊一小摊的，像鸡在呕血。

他们冲我一笑，露出被槟榔染黑的牙齿和血红的牙龈，那个笑容之可怖，从此让我对他们嘴里的这种小果子产生了恐惧感。

人们为什么要吃槟榔？书中记载，槟榔具有某种药效，能提神，甚至热带人民吃它能避开林间瘴气的侵袭。而据说东南亚的妇女则是为了美容，有相当多的传统村落相信被染黑的牙齿才是最美。

只是，现在有人居住的林子里恐怕汽车尾气比瘴气更多，哪里还用得着以槟榔躲避。而牙黑为美这种风俗，也早已式微了吧。倒是早在2004年国际癌症研究中心的调研结果里，槟榔早就被认定为一级致癌物质。

致癌在硬核老饕心目中不是件事儿，吃河豚肝还会死呢，可据说是人间至味，每年还是有人冒着死也要吃上一吃。前段时间又开始流传“毒蘑菇又美味又high”这种让人心痒的危言，同样，有不怕死的人打算蹲在医院门口，来来来，我与你干了这碗清炖浓缩见手青。

可冒死吃一样东西的基本原因，是食物本身需要足够好吃。

第一次在湘潭，当地槟榔消耗量估计应该排全国第一，甚至被当作了地方特产。湘潭吃的是腌制过的干槟榔，吃法很简单，拆开包装放到嘴里嚼就是了。

初吃的时候没有太多愉悦感，甜甜的，有些香料气的一块小木柴。五分钟过后，面红耳赤地开始心跳起来，只觉得两颊滚烫发木，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圆睁着双眼冒出光来，心脏一直在咽喉位置剧烈跳动，四周开始摇晃，然后我缓缓地倒在沙发上。

迷糊中只听到别人在旁边说：“有一些不法槟榔商家，也是会用罂粟壳的水来泡槟榔……”晕过去二十分钟才又缓缓醒来，恨恨地吐掉嘴里的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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