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玖·淑媛

无论东西方人，都对珊瑚喜爱非常。曾经有一次，我因为纠结价格错失了一条珊瑚花丝手链，最后对此深为遗憾。不久后我看到另一条花丝镶珊瑚手链，暗下决心不可再次错过。

曾经有好友抱怨，为什么外销的手链看起来这么笨重？我笑着说，外销首饰并不全然都厚重粗大。这条手链正是说明这个问题的最好例证。

错过的手链是鎏金花丝镶嵌珊瑚，显得华丽非常。这一条却没有鎏金，素色的银丝配上橙红的珊瑚，有着不同于一般外销首饰的秀雅气质。拾起手链如同看见一位窈窕女性正款款向我们走来。

西方的名媛虽也是淑女，却与中国传统的闺秀大相径庭。在中国传统文化里，女子理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得与外人，尤其是男子相交。闺中女子再有才华，一纸一墨也不应流落于外。比如闺阁画派，虽然颇有名气，然这一画派留存下来的作品却为数甚少，留下名字的女子，多半都是因巧合才让人得知。且这类女子出嫁后多半便搁置了笔墨等风雅之事，出阁数年而夫家无一人知晓她们雅擅丹青的例子并不鲜见。后来因机缘巧合，人们偶然见到她们的画作，技惊四座，才得以留名。

这一现象在闺阁画派中如此普遍，一方面是世人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闺秀若不藏于深闺，便是有失身份之举，哪怕仅是她留在纸间的只言片语也不可以。若有女子周旋于众男人之间，不消说，她一定不是良家妇女。这样的女子再怎么优秀也只能沦落为风尘女子。也许人们会当面盛赞她的才貌，背后谈论起来却经常流露出鄙夷的眼神，说的话更是不堪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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