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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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敬业心中不断惊叹：师傅竟然就是白墨客！

贺天南和黑胡子大汉逃走后，白墨客并没有追去的意思，他转过身来，见郭威龙缓缓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他身边。

白墨客扶着郭威龙，向练剑场走去。

张敬业远远跟在他们身后，见二人来到练剑场，远处的房屋木门被打开，几个人先后从屋内跑了出来，正是陈永贵、曲蓝天、六师妹、七师妹、八师弟、九师弟和十师弟。

白墨客道：“快把你们大师哥扶到房里修养。”

郭威龙左手捂住胸口道：“师傅，我没事。”

张敬业看着师兄弟众人扶着郭威龙进入他的房屋中，又见白墨客低着头独自走进自己的房间，估计是要去房中取治伤良药。心想大师哥即使受了内伤，只要有师傅在，也一定没事的，他得马上回到寒光洞里去，免得被人发现。

他绕过竹林走向寒光洞所在的南山，他想此刻大家都已回屋，应该没人会注意他。

他边走边想着：白墨客怎么会是师傅？若是能早点知道就好了。转念又想：现在知道也不晚，明天见到师傅，再当面问他，十二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婆婆那次外出就是为了见白墨客，回来后却突然离世。有关婆婆的事，张敬业知道的并不多，明天正好多问问师傅。

张敬业自从遇到师傅，跟师傅来到仙鹤岛，便从未跟师傅提到婆婆，因为那时候他整个人变得不爱说话，而师傅，在传授他一个月功夫之后，就上山闭关修炼去了，以后师傅出关，也没有再聊到，他和师傅讨论的更多的是关于武学上的事。他怎么也想不到，师傅竟然是白墨客，白墨客，竟然就是自己的师傅！

天空忽然雷声响起，似乎马上就要下雨。

他加快脚步，向寒光洞走去，心道：岛上忽然来了外人，师兄师弟师妹们怎么一直躲在木屋里，等外人走了他们才出来。嗯，想必是师傅知道来人绝非善类，怕他们受到伤害，所以才不让他们出来。

忽然又想：咦，刚才怎么没有见到五师妹的身影？现已到了送饭的时间，莫非她上山给我送饭了，她若到了寒光洞，没见着我，应该会着急地到处找我，我得快些回去。

他忽然停下脚步，心头猛然一震：五师妹到寒光洞中没见到我，但小白狐还在洞里，它狡猾多诈，师妹又那么喜爱小动物、那么喜爱它，万一师妹被她装出的可爱外表诱骗，接近它遭了它的毒手……想到它曾撕裂大白鹤的身体，想到它常以动物生肉为美食，残害过无数生灵，他的心不禁十分惊慌，他使出全身力气，展开轻功，向山上奔去。

天上的雨开始落下来，雨水一颗颗落在他的头上、肩上，敲击着他不安的心灵。

当他走进寒光洞时，他整个人都懵了，他看到五师妹正躺在寒冷的地上，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血液像凋残的晚霞染红了白云。这情景，和十二年前婆婆死去时一样。

洞外大雨倾盆，雨声激烈而响亮，但他仿佛听不到半点雨声。

他感到心脏空虚无力，他发现自己的心从来没有这么轻飘过。

他抱起紀小可的身体，感觉她的体温还是温热的，显然她刚倒下没多久。

饭篮，就停放在寒光洞里。小白狐已不见踪影，锁住它的那条铁链，那个铁箍，已被利刃斩断。他的铁剑，原本放在石壁左侧，距离小白狐至少两丈远，现在铁剑已平放在地上，剑已出窍，剑鞘扔在一旁。

他脑中想象着这样的情景：师傅虽吩咐过五师妹，岛上来了强人，最好闭门不出，切不可穿过练剑场到森林中去，她想，寒光洞在南山，与练剑场方向正好相反，想必不会与强人遇上，此刻正好送饭上去，并将岛上来了外人的事告诉小师哥。

于是她偷偷送饭到寒光洞，却不见张敬业，正感奇怪，发现铁链是被铁剑斩断的，便知道是张敬业自己下了山，正要下山去找他，忽然见到寒光洞中那小白狐楚楚可怜的可爱模样，平时一直没机会触摸它，一直压抑着自己，这时终于可以摸摸它、抱抱它。

她心想，此刻小师哥不在寒光洞，凭小师哥的功夫和机敏，在岛上行动应该不会被人发现，自己只要在这里等他办完事回来就好了。

见小白狐又伸长脖子，脸上露出难过的表情，心知这个铁链锁得它脖子很难受，又见小白狐背上伤口已恢复，慈悲心起，便想放它离开，于是挥剑将它脖子上的铁箍斩断，谁知小白狐却忽然反噬，在她毫无防备下将她杀害！

张敬业心道：小白狐已好久没有吃生肉了，但它为什么没吃了紀小可？

他发现紀小可后背不断流出血液，伸手一探，发现她的左侧胸腔里竟然空了！她的心脏，已经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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