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出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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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把你的嘴巴给封上了吗？”离山抹了抹嘴角的血，不在乎地笑笑，黑色的怒火在双目中燃烧，“为什么背叛眼宗，回答我！”

三炷香的时间过去了。离山的火焰越来越黯淡，和化为灰烬的诸多魔物一起落在地上，渐渐熄灭。他的眼里战意依旧，但围绕他的魔物却层出不穷，似乎永无止境。

不能再拖了。虽然离山很想亲手擒了生瞳，但就算是他，也知道独自一人面对这么多敌军，不可能获胜。生瞳自始至终一言不发，杀招一道凌厉似一道，看来继续打下去，也无法套出什么对眼宗有价值的情报了。其他几路战场可能已然开战，下一招要使个障眼法，先把预知瞳的西门护走为上。

离山打定主意，黑眸中火光逆转，一团火雾就要喷涌而出，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嘲笑。

生瞳宛如一道幽灵，消失了踪影。

接着，一声尖锐的鸣啸破空而出，从他背后传来。

糟了，中计了！

离山心头大惊，他的火焰攻势虽猛，却会随着韵力的流失而逐渐减弱，刚刚他一心想着擒拿生瞳，耗时过久，却忘了护住西门的火焰，也同时在慢慢地减弱！

大意了！

离山踏雪飞身，掉头便向西门冲去。火圈之内，空空如也。

西门不见了。

离山心头一震。他韵力全开，四下一扫，灰白色的魔物攒动不息，哪里都没有西门的身影。

冰冷的寒意从头蔓延。

不。不能这样。

我不能再重蹈覆辙。

多年前十村全灭的景象瞬间占据了他的脑海。血腥气就在鼻尖。那时他年幼力弱，却跟着一只引路的白鼠，第一个找到了那片血池地狱。那是他第一次触摸到死亡。那些不敢置信的眼睛无神地望着他，仿佛在哭诉，“为什么不救我？”

他还记得那种羞耻和愧疚。他还记得从那之后，眼宗承受了多少辱骂和痛责。那些曾经无比信任他们的眼睛，一夜之间充满了沉默和敌意。而最令人痛心的还不只这些。曾有个小女孩甩开了拼命拉走她的母亲，跑到离山跟前，拉住离山的手，彷徨地看着他，“京剧猫哥哥，妈妈告诉我不能再住在眼宗，不能再信你们了，可是你说过会保护我们的，你说过的！哥哥，我想留下来，我该怎么办？”

小女孩哭红了眼，最终跟着举村迁走的队伍，消失在宗门之外。

徒留他呆立当场，动弹不得。

当英雄背弃了承诺，信任的疤痕永不痊愈。

他从此痛恨背叛。

民间花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才敢慢慢迁回眼宗。在这期间，年幼的眼宗弟子离山，早已凭着天分和刻苦声名鹊起，成为眼宗可靠的大师兄。他承诺守护的东西，人也好，物也好，律也好，从未有失。

直到今天，他看到门外那对孤零零的兄妹，本能地想出手相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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