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夜没睡,本来想在飞机上迷瞪一会,省的见到文楚他以为我加入了什么新种族。可是我身边一大爷吃韭菜盒子,那醇香。我还以为在这种高度上不会出现如此接地气的民间食品,我于是询问空姐,能不能让我边上的大爷不吃韭菜盒子,改汉堡,空姐很礼貌地回答我,抱歉小姐,我们没有权利干涉别人吃什么的自由。
那我问,如果他喝敌敌畏,你们会干涉么?
空姐眼里射出来杏仁核,嘴边却绽放着微笑,两面三刀我也会,只是学习地不够精湛。
我在飘洒着大爷韭菜味的空气里听MP3,老狼的《情人劫》,我一听这个歌就要哭,他那一句歌词唱出来“当你走后我终于知道,在你面前我在劫难逃。”我眼泪就像爆米花一样在电饭锅里沸腾,不过大爷的韭菜盒子稀释了我的悲痛。
我和老狼,韭菜盒子,爆米花,一起走出机场。
好久没有呼吸在这个城市的空气中,闻起来还是一股子汽车尾气的销魂味道,怪不得我一去乡下就觉得醉氧,这是我的第二故乡,我爱它的每一寸肌肤,包括爬行在它肌肤上的每一个人。
我给文楚打电话,带着一点蠢蠢欲动的感伤和投怀送抱的情操,不过人家很久都没接,通倒是通了。
他的手机彩铃是首民谣,周云蓬唱的,我反反复复地听他跟我唱,"我的琴声呜咽,我的泪水全无,我把远方的远归还给草原。"我不想要远方,我只想要文楚,我一直在和我的青春较真,一直在和我的过去拔河,一直在和我的未来赛跑,这场竞技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胜算,总觉得裁判就不是非常公平。
顾细细说我没有努力过,放她大爷的屁,我很努力,我一直拼命爱着文楚,迎合他,追逐他,可是我打了无数个擦边球,好像也冲不进前十强。
就在电话要自动挂断的时候,被接通了。
很难形容我此刻的心情,比如一个老姑娘走在无人问津的大道上,结果被几个小流氓给劫道了,老姑娘又惶恐又害怕,小流氓突然决定劫色,老姑娘由惶恐变为窃喜,但是流氓们商量了一下,又决定还是劫财。就是这种心情高高低低,跌宕起伏的心路历程,比十年动乱还要乱。
“文楚,文楚,我来了,你在哪里?”我迫不及待地大叫,大年初一了,正月里是新年啊,大年初一头一天啊,新年还新气象了,我凭啥总是一副万年受气包的模样?
然而,回答我的并不是文楚,而是一个相对于成熟过头的中老年妇女的声音,莫非文楚赶在新年头一炮去泰国变性。
难道我打错了?我很惶恐急忙道歉:“不好意思,我打错了。”
“你没打错。”她喊住了我:“你是颜小姐?”
我都不知道我这么有名,我妈要是知道有一天我把她的姓扬名天下一定会从托梦来亲我,我把额头都擦干净了,等那老太太来亲我。
“呃,我是,请问您是?”
“我是李游的妈妈。”
丈母娘也亲自出现了,我抓着电话站在机场大门口,有拉客的黑车司机站一边冲我喊:“小姐,小姐上车不?到红旗路就五十块!”
我去红旗路干什么?我一脑袋的都是鸟,在我的脑浆子里啾啾啾地叫,丈母娘在电话里喊我的名字:“颜小姐?你在听吗?”
黑车司机又叫:“四十五块,给你拉到星巴克,好不好,要过六个红绿灯呢,不能再少了!”
我去星巴克干什么?不过他便宜了五块钱呢,我妈总是教导我,见便宜就上,于是我坐上了去红旗路星巴克的黑车,丈母娘还在电话里说:“颜小姐,文楚现在和我女儿在一起,他们在医院。”
我只能说我打扰了,她很客气:“不打扰,我们可以见一面么?”
每一个人都想见我,我又不是吉祥物,黑车司机的话比我吃过的隔夜饭都要多,他回头看着我:“哈,小姐,你有点面生啊,第一次来?”
看这话说的,难道没事干,整天来飞机场就为了和你混个脸熟。
我对丈母娘说:“抱歉,我现在没空。”
“颜小姐,我有话对你说。你在哪里,我现在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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