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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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带我回你家？”我不可置信地问白乙，白乙知道对一个女人说带她回家的含义吗？

白乙侧身睨了我一眼：“对，你没听错，我怕到时候不在，你这个女人爬墙给我带几顶帽子，我哭都没地方哭去。”

这话不管说得真假，都抚慰了我心里的不平衡，至少能证明白乙也是在乎我的不是吗？

隐隐窃喜之余，我也想更多了解白乙一些，毕竟我除了知道他是神龙，其它的，一无所知，趁这个机会，正好可以摸摸他的底，到时候不管我们将来是敌是友，我也能掂量着办。

“那你家都还有谁？”我问他。

“还有一个大姐，和一个双生弟弟，他身体不太好，一直在家里休养，到时候你不要太打扰他。”白乙耐心跟我说着，边伸手拉我避开挤过来的人群。

我对白乙嘴里的双生弟弟很感兴趣，一想到两条一模一样的小龙就觉得那情形怪有趣，正想追问两句，张伯走了出来过来和我们道谢。

亲手摸到孙女尸身，那点渺茫希望也没有了，张伯面如灰土，仿若瞬间老了十岁，挺直的身板也陡然佝偻起来。

也没心思寒暄，只简单告别几句，我们各自往两个方向离开。

不比来时的急匆匆，这会时间还早，我就和白乙在路边等回家的客车。

车里乌泱泱都是人，我顿时后悔应该打车回家的，但这会客车已经发动，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尽量找位置坐下。

白乙坐在靠窗的位置，即使车里空气很污浊，也坦然自若，面不改色。

汽车颠簸在狭窄的车道上，开出不过十几分钟，到下一站又有人上车，我无聊的盯着上上下下的人员反复观看。

忽然，我在等着下车的人里，看见一个穿着青花布褂，头顶包了一块方巾的身形。这个身形此时正背对着我，背影熟悉又陌生。

我陡然心颤起来，一股莫名的惊慌瞬间席卷我全身，就像是遇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紧张发抖。我站起身又坐下身，如此反复两次，就是没有勇气去验证她的正脸是不是我记忆里那一张脸。

这一犹疑的时间，就错失了良机，那人已经混在人群里下车，湮灭在站台里面。

白乙注意到我的不对劲，抓住我汗湿的手心问我怎么了。

“刚才那个穿青花粗布衣服的老太太，你有看见她的正脸吗？”

“鼻梁上面长了一颗大黑痣”，白乙没有丝毫犹豫，脱口说道。

真是许婆子，我爷爷的老相好！我真的很想放声尖叫出来，我小时候明明亲眼看见许婆子咽气的，为什么十几年后她竟然出现了，死人怎么可能会复活？

但是她那身一如我记忆里的打扮，还有她脸上最大的标记性的东西，白乙说的那颗鼻梁上的黑痣，每一点，无一不证明的确是许婆子无疑。

我揪住白乙衣服，颤抖着声音问他：“你说，死人有可能复活吗？”

白乙狐疑地瞅了我一眼：“死人怎么可能复活，就算我们妖怪也只能通过不停修炼延长寿命，凡人就更加不可能了，你看见谁复活了？刚才那个老太太？是你认识的人吗？”

我不知道从何而起回答他每个问题，只是一个劲揪着白乙衣领发抖，显露出我脆弱的一面。

白乙这时候倒体贴，没非逼着我回答，反而将我揽入怀里，头按在他胸口位置，安抚的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数着他结实有力的心跳声，我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回到家后，我下楼找李奶奶说了张伯的事情，李奶奶感叹地说张伯是个苦命的，也不知道还撑得住不，琢磨着她是不是该上门去探望一番。

说完张伯的事情，我跟李奶奶说我要去朋友家一趟，问她去别人家里有什么要注意的。

李奶奶挤眉弄眼的问我是去男朋友家吧，在见我羞红了一张脸后，又非常热心的跟我说了很多注意事项，以及给对方家里人员带哪些礼物合适，最后，还让我有空带男友也给她看看，她帮我掌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