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晃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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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也挤了进来，看我在这里，就把我从地上提溜了起来，问：“你个衰崽，在这里干啥？栓子是怎么突然醒了的？”

“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看栓子的左边脏了，就伸手想给他擦一擦，谁知道，栓子他自己就坐起来了，还把我的长命锁抢到手里了。”我最怕我娘了，只要她一瞪眼，我就立马老实，如实交代了。

娘还没有开口责备，栓子又有动作了，他捂着肚子连连喊痛，伸手要痰盂说是要呕吐，痰盂还没拿过来，他就翻起了白眼，刚才还是青色的脸突然涨得红红的，不由地全身抽搐了起来，双腿一蹬从腰开始上本身和下半生形成了一个完美的九十度直角。

几个大人看出来了，这是要狂吐了，赶紧上前扶住了他，接着就是栓子哇的一声，一大口污水从嘴里吐了出来，里面有烂渔网、淤泥、发臭的河虾，总之就是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这吐出来的污物那叫一个臭啊，跟腐尸化出来的尸水似的。

这时候，五爷爷也凑上前来看了看，不由地眉头紧锁，叹着气说道：“欸，这河神是注定投不了胎了。”然后，又把围观的人都哄了出去，给栓子的眉头上掐了一下。栓子就跟泄了气的娃娃似地瘫软了下来，犹如一滩烂泥。栓子的爹娘又是一阵哭天喊地，不过，栓子的脸色渐渐地红润了起来，渐渐地有了些许生气。

五爷爷对栓子的爹娘说道：“还好地魂离开身体的时间还没过去，这娃有的救。”

一听五爷爷说，栓子有救，再看栓子的呼吸平稳了，凉透了的身体又回暖了，顿时有了精神。碰巧，村里的医生也来了，只不过他刚进来第一句就问死者在哪？就是这话，栓子他爹差点拿板凳子给他开了瓢！敢情这个医生早就把栓子当成个死孩子了，这趟过来就是厌尸打报告，再出死亡证明的。

但是，看见了虚弱的栓子，村医也愣住了，没想到早就没了呼吸的栓子，还能再回光返照。这才开始了检查，摸了摸脉搏，听了听心跳，才开口说道：“这娃子命硬啊，还真活过来了！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身子骨太虚弱了，如果照顾不好，还会有危险的，必须静养。”然后，就坐下在一张纸上开了几味药，交代来人去诊所取药，便离开了。

虚惊一场后，大家看栓子苏醒了，也能开口说话了，便全都散去了。至于刚才要死要活的栓子爹和娘，见宝贝儿子起死回生了，也就抱在一起哭了个稀里哗啦，我娘知道这个场合不适合有外人在场，就招呼了一声五爷爷，带着我回家了。

栓子一家倒是高兴了，大悲过后的大喜真是难得。反倒是，五爷爷脸色凝重了，把我单独叫了出来说了一些我听不太懂的话。

“生子，你的长命锁呢？”

五爷爷突然这么一问，我就慌了，害怕五爷爷责怪我，就隐瞒了栓子抢走长命锁的事情。撒了个谎，说道：“白天，追着栓子去镇里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跟头，再起来就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