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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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学院建于山脚之下，后面便是当年赵丞相书写出传世名篇《南风吟》的地方——南风山。一簇阁楼庭院尽在参天古木的掩映之中，许是圣贤诗书的渲染，连带着也沾染了清幽风雅的韵致。朱色大门洞开，门上挂一牌匾，匾上舜华学院四个刚劲有力的大字乃是景嘉帝亲题，回廊辗转曲折，以朝圣殿为中心，各房屋间错落有致、相得益彰。学院共有殿宇书堂三百宇间，其中包括集贤殿、书语苑、栖间堂、清雅轩、饮翠阁、碧幽阁、净思堂、练武场等。朝圣殿内挂着盛祁国历代帝王与先贤的画像，供学生拜谒，门上方两块匾额写着“高山仰止”、“学达性天”。在书院的最深处有一楼阁，名唤文谨阁，大门紧锁，闲人不得轻易靠近，里面放的便是那镇院之宝——《南风吟》原稿。

今日是学院招新的日子，门外早早便站满了求学的人，漪云三人报完名后便径直往里走。按学院规定，凡来求学者，不论男女，皆先通过考核方可入学，考核内容分文考和武考，求学者可自行选择。走到院内拜谒完先贤，三人便就地分手，漪云与巧慧去书语苑参加文考，而诚俊则去练武场参加武考。文考通常分为三场：第一场：猜字谜；第二场：对对子；第三场：给出一个题目让学生自行发挥写一篇文章。三场全部合格方为通过考核。

只见那堂上正坐着三位考官，三人皆是一副书生打扮，旁边两个岁数稍大点，一脸严肃，乃是学院的监丞和助教；中间的年纪略轻，大约三十出头，面带微笑，给人亲切之感，此人便是舜华书院的学监，太傅杨祐。

待到考生全部入座，三位考官一一揭晓试题。第一场：猜字谜。谜面的内容是：一月共一月，两月共半边；上有可耕之田，下游长流之川；一家有六口，两口不团圆。待考官念完，大家纷纷落笔写下谜底。然答出者仅有九成，剩下未答对者便主动离席而去。第二场：对对子，考官给出的上联是：1.静坐常思过2.水中冻冰，冰种雪，雪上加霜3.密云不雨，通州无水不通舟。第二场结束后又去了七八人。第三场由杨祐亲自出题，只见那卷轴上写着“何为治国”四字。三场考试下来，最终只剩十余人。

出了书语苑，二人便往练武场寻诚俊。这武考亦分三场，分别为：举重，射箭和比武，比武为两人一组，取前十名入学。此时诚俊已胜了三四场，正站在那儿观战。姐妹二人走至诚俊身旁，一同看向台上，只见一十七八岁的少年，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绸衫，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脸如雕刻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看上去放荡不羁，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觑。此人正是那赵丞相之子赵云琛，他自幼习武，如今已练就一身好武艺。而他对面亦是一十七八的少年，身着玄色紧身长衫，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中，面容俊秀，然面无表情，整个人透着一股清冷之气。这位则是武安侯公子江慕寒，今奉父命隐其身份，名为求学，实则是来这学院寻一样东西。此二人武艺不相伯仲，胶着半天亦未分出胜负，众人皆在旁观望。漪云看罢询问身边的诚俊：“阿兄觉得，此二人谁能赢得此局。”

诚俊摇了摇头，道：“这两人，若论武艺自是不分上下，然那黑衣少年出招狠绝，招招击中要害，而另一个一味躲闪，估摸着黑衣少年能赢。”

“我倒不这么认为，那白衣少年并非一味躲闪，他的招式虽不及对手狠绝，但身形灵活，善用巧攻。”

漪云反驳道。诚俊听完点头同意。说话间，胜负一定，正是白衣少年获胜，刚才兄妹二人的谈话声虽不大却皆入他耳，他朝对手拱了拱手便转头望三人这儿看去。却见中间那女子年纪不大，秀雅脱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美目流盼，桃腮带笑，浅浅的酒窝，身着鹅黄色纱衣，头梳垂髫分肖髻，髻上只别一珠花，腰间系挂一荷包，虽衣着普通却透着高贵。漪云不经意间抬眼望去，四目相对，一眼万年。

两人对视片刻，漪云略觉羞涩，冲云琛笑了笑便随即转过头去与自家表姐说话。云琛这才顿悟刚才有些失态，遂转身离台稍作休息，准备下一场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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