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也是老泪纵横,拉起木槿哭道:“傻丫头,你可知人善被人欺的道理啊!你处处为他们着想,可是他们却处处想要你的命啊!”
木槿哭的无比伤心,边哭边说道:“祖母,大娘子是我的嫡母,五姐姐是我的至亲骨肉,槿儿不能看着她们去死。”
老夫人瞪着木衍之说道:“你这眼盲之人睁开眼好好看看,这才是你应该疼惜的女儿!”
木衍之已觉得无颜再见木槿,只能连连称是。
老夫人长叹一口气,说道:“纵是槿儿念着姐妹情分留她的性命,也不能就这样轻饶了她!我这老婆子已经半截子进土的人她不尊也就不尊了。但是,意图打杀亲妹这事你自己看着办!若是不能给槿儿一个公道,我老婆子就豁出这木府百十条性命不要了,也要到御前理论理论!”
木衍之听到老母亲这话不光满心惊惧,更是无地自容了!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女儿,请了最好的先生教授读书识字,请了最好的教养嬷嬷教授她规矩礼仪。没想到竟然教出一个忤逆不孝,行为败坏的女儿来。辱骂嫡亲祖母,打杀亲妹,出言无状,跋扈恶毒!木衍之觉得自己已经找不到能形容自己这个女儿的话来了。
木衍之长叹一声跪倒在地,对这自己的老母亲郑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母亲,子不孝,父之过。莲儿成今日这个样子是儿子平日里毫无底线的纵容娇惯造成的,儿子难辞其咎!这些年儿子愧对槿儿,更愧对母亲这些年对儿子的教导。今日之事儿子也一定给槿儿一个公道!
莲儿不敬尊长,辱骂祖母,心思歹毒,意图打杀亲妹,藐视皇家,差点将整个木府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本应就地打杀或者打她三十杖送去庵堂落发出家,常伴青灯古佛,赎她自己犯下的罪行。永远不得出庵堂一步!
但是,如果这样难免走漏风声,莲儿死不足惜,就怕连累了府里其他女儿的清誉,到时怕是木家的女儿再无人敢问津,也怕连累了槿儿,惹怒了皇上退了槿儿的婚事。
所以儿子决定将木莲打三十杖,掌嘴五十,然后关在她自己的院子里闭门思过。”
木衍之话音刚落白大娘子两眼一翻晕死过去,木衍之这次是真的狠了心,看都没看白大娘子一眼,对着院子里的婆子说道:“将大娘子抬回道她自己的院子里里去。”
几个婆子战战兢兢的抬着白大娘子走了。
木衍之也不顾木莲的哭喊哀求,对着剩下的婆子说道:“取长凳来,将五姑娘塞了嘴绑上去。”
婆子们哪敢不听话,大气都不敢出的拿来了长凳,找了一块帕子塞了木莲的嘴就要绑到长凳上去。
被塞了嘴的木莲摇着头,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哭声奋力挣扎着,还是被婆子们牢牢地绑在了长凳上。木莲的眼里满是绝望,三十杖!打不死她也得打残了,更别说还有五十个耳光等着她。
刑杖一下一下重重的落在木莲的身上,她疼得牙呲目裂。她绝望的望着木衍之,那个平日里最疼爱她,最宠着她的父亲眼睛里再也没有慈祥的笑容,如今目光里满是冰冷,她知道今日父亲是对她彻彻底底的失望了。
木莲艰难的转过头又看向木槿,木槿面无表情,好像她只是一个看客,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只是木槿眼里那一闪而过的讥讽之色仿佛让木莲瞬间明白了许多事情,她的这个庶妹远没有表面上看的那样人畜无害,她突然感觉自己仿佛陷在一个巨大的圈套里,慢慢看着自己被木槿吃肉啖血,却毫无办法。
木莲心里的惊惧已经无以复加。木槿的影子也渐渐模糊,终于三十杖打完,木莲也昏死在长凳上。
木衍之让将木莲抬回她自己的院子。
木衍之又重跪在老夫人面前,声音嘶哑的说道:“母亲,虽然罚了木莲,但儿子仍旧难辞其咎,儿子自请禁食思过三日,以示惩戒。”
说完又给老夫人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出了蒹葭小筑。
老夫人今日气的不轻,林嬷嬷早叫人备了软轿,木衍之走后也命人将老夫人抬着回了慈恩堂。临走时林嬷嬷还不忘嘱咐春花道:“你们姑娘今日怕也惊着了,待会儿让人去抓几副压惊的汤药,煎了伺候你们姑娘喝下,让你们姑娘睡一会儿就好了。”
春花连忙向林嬷嬷福了福,说道:“多谢嬷嬷记挂,请嬷嬷放心,奴婢这就差人去给姑娘抓压惊的汤药。”
林嬷嬷点了点头随着老夫人的软轿出了蒹葭小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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