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万籁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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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武等人目送着龙总管他们离去，而后便回至账中商议人员安排和部队调动。李勇临行之时大将军就已授予他便宜行事的权利，可他却还是和朗武认真细致地商量着行事，对于朗武和缑应照二人也无丝毫怠慢之意，这令朗武心中非常愉悦。他大着嗓门说道:“李勇兄弟，人都在此，你就吩咐吧。”

“好吧，那小弟我就僭越了。”

李勇谦逊地向着朗武等人抱了抱拳，行至帐中交椅之前，并不落座，将所佩来亨之啸天剑置于身前，环顾一下众人，缓缓说道:“奉大将军令:叛贼毛寿登既已伏诛，余皆不问，王进材部，茅重英部仍归朗将军统领，镇守此处，以防夷陵、荆州兵马。毛寿登部愿从者从，不愿从者给付银两即令卸甲归家。缑汗青，皮兴永率毛寿登部即刻驰援黄粮镇。”

停顿一下，“诸位看有何异议?”朗武等人皆点首道:“并无异议!”“那好，此间之事还有劳朗爷和各位了。”

李勇再次抱拳言谢。众人连忙纷纷抱拳答礼，旋即由朗武亲领得力干将至各营整顿兵马不提。……月朗星稀，快近三更天。遵照多尔衮的意图，陕西总督白如梅等人于今日巳时三刻拔寨起行，于路小心谨慎，以至于行进十分缓慢。“离开卧龙岗多远啦?”白如梅向身旁的亲将问道。“将近四十里。”

亲将答道。“派人去把王提督和张总督请来，就在此地扎营。”

“喳!”亲将答应一声，拍马离开传令去了。不多一会儿，张长庚，王一正俱至。“白年兄呼唤我等来此，又令军马不前，是何缘故?”张长庚驱马来至白如梅跟前，抱拳问道。“二位大人快快下马，下官有话要讲。”

白如梅高耸的颧骨上似有青筋冒起，看似有些焦虑。周围的亲兵亲将显然训练有素，“呼”得围拢了过来，用自己的身体纷纷挡住三位大人的身子，以防不测，外围的亲兵也赶紧地支起屏风，搭起了毡帐。“摄政王既然已令我等于阴历二十四日对南阳镇发起总攻，而此处距南阳已不过百几十里路程，况又兼是夜晚行军，恐中敌人埋伏。时日既然宽裕，又何在乎此一时呢？在下之言，二位大人以为如何？”

白如梅双目炯炯地盯着他们问道。“白年兄所见极是!”“白大人说的有道理!”张王二人频频点头附和。二人正巴不得不走了，只是碍于白如梅“正统领”之职封，不好说出口罢了，现在听白如梅一提，正中下怀，皆大欢喜。大军即刻扎营！距白如梅前军约莫六七里路程就到西河，黑有功领着八千军马驻扎在西河对岸的山岗之上，此是通往南阳的必经之处。白如梅等人到来的消息，黑有功白天时候就已经收到。并快马告知了守南阳镇的李守俊，守俊也已往茅麓山来亨处派塘马禀报，因此有功等人并未感到慌乱，反而觉得坦然，该来的迟早是要来的。这几日里，有功已叫人把土岗下边的大小树木统统砍倒，通往岗上的条条道路各个封死，并在高处下了栅栏和围挡，以免敌人偷过。岗上正对河岸处已搭建临时炮台，两尊巨大的红衣大炮向着河对岸虎视眈眈。通往岗上的大路也已被栅栏封住，无法通行。路两侧用石头垒起来两个一人多高的小碉堡，留有眼洞，可同时站立多人拉弓射箭或施放鸟铳。“敌人离我们还有多远？”

有功盯着河对岸的黑暗处问身边的亲兵。“黑爷，据刚刚巡哨的回来报说，敌人离我们约莫只六七里地，停下不前，好像要扎寨安营。”

旁边站着的亲兵头目来顺赶忙回答。“哦，不走啦，那不行！把埋伏好的弟兄们都叫过来，准备好号炮，火箭，战鼓，一刻钟后随我出发!”有功吩咐道。“还有，叫其他的弟兄们好生休息。”

“是，黑爷!”来顺答应着，他兴奋极了。休息了一整天，浑身感觉不自在，现在终于可以动弹一下啦。一刻时间很快就过去，人马早已集结完毕。只见黑有功大手一挥，近三千名士兵分几列纵队鱼贯而出，朝着卧龙岗方向奔去。临行时有功叫下来顺，“来顺儿，你不能去!”“黑爷，您让我去，我保证多杀几个敌人!”来顺说。“看好营寨，不得有误!”“…是，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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