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怀孕农妇，亟待落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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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刘福仁为首的几个人得到公社领导的支持后，跑到鸿琴要把胡荫立老师带走，突然一个老年妇女冲上来，叫道：“胡老师是鸿琴最好的老师，哪一个不知，哪个不晓？你们这些小兔崽子算老几啊？有什么事冲我来！”说着就把胡荫立给放了。众人一看，原来是世泰嫂。她可不是好惹的，当年的拳打恶房东、棒打盗鸭贼的事哪个知道？她可不是浪得虚名的。那些人一看是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于是不了了之。

那群搞事的紧抓黑狗他们不放。于是，黑狗和刘顺宝作为主要当事人离开了领导岗位。

刘福仁成了村里的核心人物，陈华生当上了一村之长，刘道日出任会计，在霞川公社第一个实行了大队统一核算，取消自留地，任何社员不得搞副业，原来过年过节和杀猪酒都被停止了。

刘田派家里孩子多的，仅靠队里分的那点粮食不够吃，没有菜园地，下饭的菜都没有。家里不养猪，不讲肉了，就连平时炒菜的猪油都没了，这样的日子简直没法过。于是就在家前屋后栽几根苦蔴，种几棵南瓜藤、黄瓜藤、八角扁节、羊角等。有人把这一情况上告给刘福仁，刘福仁不管三七二十一，带着几个民兵直奔刘田派家，看见这些瓜藤、菜秧就拨。

刘田派看到这群人的野蛮行为，指着领头的刘福仁鼻子就骂：“就你也配当书记，你就是一个浑蛋。你看你当书记这几年，把个好好的萌溪村都搞成什么样子了？三年了，第一年每工三毛五分，第二年两毛七分，第三年一毛七。三年里只烧了一年石灰，两年前砍好的烧灰柴火都烂在山上，你还好意思当这个书记啊？”

刘田派这些话句句事实，如同尖刀一样戳在刘福仁的心坎上。刘福仁举起拳头就要打刘田派。刘田派捡起一根竹杆往刘福仁扫去，被周围的人给挡住了。没想到刘田派对刘福仁的看法激起了其他社员的共鸣，纷纷加入讨伐刘福仁的行例，矛盾直指当前村里招工的事。

招工的事是这样的，那时上面给萌溪两个招工指标，一个当兵指标。那时如果能离开农村到工厂去当工人，就是穿草鞋与穿皮鞋的区别，农村里广泛称之为“跳龙（农）门”，而当兵不一定能跳得出农门，随时可能参加打仗，说不准过了两年又退伍回到农村了，明白人都知道。无论当工人还是当兵的条件是出身好，十八岁以上，身体健康，识字能写信。村里开会时书记推荐大队长陈华生的儿子当工人，大队长推荐刘福仁的儿子去当工人，为了掩人耳目，总不能都是村干部子弟吧，于是推荐了全村唯一雇农家儿子去当兵。本来这些都是暗箱操作好的事，可到了要送这几个年轻人到公社集中之前，刘福仁家老婆不同意儿子去当工人，要去当兵，因为当工人要自己家里准备被垫铺盖，而当兵不仅不需要带任何东西，部队还发衣服鞋袜，每月还有津贴，所以临时把自己家儿子和雇农家儿子作了调换。这下动静有点大，全村人都知道了，有人看不惯就出来和他理论。

不过刘福仁家当时的确是因为生活困难，拿不出像样的衣服和被子给他，不是“近视眼”，而是没办法。

刘福仁家祖上是华金堂家的轿夫，三十岁了还未成亲。那年黑狗等人跟着陈鑫华到华杨县杨溪做砖瓦时认识了当时在砖厂烧饭的章英秀。

章英秀个子高高地，面目清秀，二十八九岁，做事从不拖泥带水，人又泼辣，还识些字，风情万种，窑上的人都说她好，只不过是带了两个孩子的寡妇。砖瓦窑基本上清一色男的，只有厨房里请了她来烧饭，后面总有一些人像苍蝇一样跟着转，但都被她那沷辣味给呛得老远的，从未听说过她与哪个男的正式好过。

有一天夜晚，刘福仁找到黑狗说有个事情他给出出主意。他们俩吃过晚饭，一个人拿一根旱烟，绕过了山坡上那口窑，找了个僻静的半山坡上坐下。刘福仁告诉黑狗说：“我遇到点麻烦，想你给拿个意见。”

黑狗好奇地问：“你一个孤屌汉，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有什么屌事？”

刘福仁很认真地对黑狗说：“还真是屌事！”

黑狗更好奇了：“窑场上做事的都是一班大老爷们，你能搞出什么事？”

刘福仁看了看黑狗，欲言又止。黑狗好奇又不耐烦地说：“什么事就说嗨！吊胃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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