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外公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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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岩虽然伤势还是很重，却强撑着跟在我身后，生怕的倒下。在推开楼上的门之前，我勉强地对他笑了笑，“没事，我会冷静的。”这句话是说给他听，也是说给我自己听。

门一打开，一张白布映入眼帘，旁边还站着一些医生，以及我那不知道表了几房的表叔。

“青萝啊，出这么大事，你怎么不接电话啊，你怎么才回来？”他的指责溢于言表。我慢慢蹲下来，揭开白布的一角，看到额头那道不小的疤，我就撑不住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那道疤是我小时候贪玩，不小心摔倒，外公为了救我才刮到的，当时出了好多血，我都快吓死了，从那以后再也不敢乱玩了。

人有时候悲伤到一定程度，是没有眼泪的，我就在那盯着白布下的一张脸，不知所措。

我要是早一步回来，是不是他就会没事了，或者我打完电话那天下午就回来，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了。我应该想到的，那么重要的事，他怎么会就在电话里告诉我呢，我早该想到的。

“死因是什么？”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冷静地可怕。

医生看我，脸上带着怜悯，叹了口气说：“煤气中毒，自杀。”我这才发现楼上客厅窗户大开，难怪进门的时候有一丝丝煤气的味道。

“怎么发现的？”我又问。

这时候我那个表叔说话了，“早上来给柏叔送东西，一直叫不开门，电话也打不通，那时候已经早上九点多了，不大寻常，我就叫隔壁的老张开了门。发现的时候，已经不行了。”他说着说着，竟是有些猛男落泪的意思，“医生说估计是昨晚上就不行了。”

是了，外公为了怕我回来的时候找不到钥匙，会将备用钥匙放一把在隔壁张叔家。

外公一向活得乐观自在，怎么会想不开呢，我不信，我朝旁边的民警问：“你们确定是自杀吗，我外公一向积极乐观，周围邻居都知道，怎么会凭空自杀呢。”

那个为首的警察说：“我们确实走访了周围的人，跟你说得也差不多。一开始我们也以为是不小心煤气泄漏，可是煤气罐被发现的时候，是在客厅放着的，不是厨房，他是故意将那个搬到这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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